投资是一场大道至简又终生修炼的过程

查理･芒格，伯克希尔公司董事会副主席，巴菲特近50年的最佳黄金拍档。今年5月份《红周刊》远赴美国奥马哈对芒格先生进行了采访，让我们有幸站在投资巨匠的肩上，聆听智者的声音，探寻资本市场的真谛，用大师的思想启迪我们的前路。从芒格先生精彩的访谈中，笔者更是意识到投资其实就是一场大道至简却又终生修炼的过程，与投资者共勉。

与时俱进的投资之道

“我们改变了，是因为世界改变了。这就是我们的投资逻辑。当现实发生变化，难道你的思想不应该发生变化吗？” —— 查理･芒格。

投资是一场修行，在这一过程中不断反思、学习、适应市场，才是投资的真谛。伯克希尔的投资业绩令人咋舌，芒格在接受《红周刊》采访时说的关于投资的变与不变，引发了笔者的感同身受和再思考。 

众所周知，在巴菲特眼里，航空股是典型的“价值毁灭者”。由于美国1990年油价上涨、1989年-1994年航空公司发生多起重大事故等黑天鹅事件，使伯克希尔投资的航空股“饱受折磨”。虽然几经波折终于成功退出，但由此巴菲特与传统航空业便结下“梁子”。以至于巴菲特黑了航空公司几十年，他曾开玩笑说：“如果你想成为百万富翁，你可以先成为千万富翁，然后再买入航空股”。

但突然之间，2016年伯克希尔又大举买入航空股，芒格在接受《红周刊》采访中也提到了买入理由，“因为航空公司的股票价格已经大幅下跌，是那么便宜，非常有潜力。条件发生了变化，我们都愿意拥有航空公司股票了。”　 

这种投资的转变对于已经站在金字塔顶端的伯克希尔来说，并非易事，却又情理之中，因为不变的是在价格合理时买入有长期价值公司的投资逻辑。

和航空公司一样，几十年来我们看到了巴菲特和芒格对投资原则的坚守，也看到不同时空环境下投资决策的变化。譬如此前对铁路股票、苹果等公司的大举买入，以及收购了美国当地的有线电视等，这都让笔者看到了作为成功投资者忠于原则又与时俱进的大智慧。

苏格拉底曾说：“未曾经历考验的生命不配活着。”此话虽有些言过，但在资本市场上却值得细细品读。对于A股而言，投资逻辑、方式、方法都要与时俱进，随市场因势利导，随市场变化而变化。就像芒格说的那样： “如果你要成为一个好的投资者，必须坚持不断学习。在不断学习的过程中，情况在变化，现实在变化，我们的投资也会变化，才不会故步自封。”

真正投资者需要的性情

“很早以前，当我明白拥有某种性情可以使人成功时，我就努力强化这一性情。就金融业来说，性情的重要性远远超过情商，做这一行，你不需要是个天才，但确实需要具备合适的性情。”—— 查理･芒格。

在这一点上，从业多年的经验使得我与芒格先生达成一致共识：投资不需要很高的智商，并非精确地估值，也不是完全预判企业未来，而需要特殊的性情：保持理性、具有耐心。 

保持理性的根本就是做到客观真实进而从容自若。顺，不妄喜；逆，不惶馁；安，不奢逸；危，不惊惧；胸有惊雷而面如平湖者，可拜上将军。还记得A股市场2015年波澜壮阔的牛市行情以及接下来的两次暴跌，整个市场从癫狂陷入到恐惧，人性的另一面被市场剖析的淋漓尽致。有的投资者面对突如其来的牛市被狂喜冲昏头脑，加大杠杆满仓杀入，后果可想而知；相比之下，有的投资者控制住非理智情绪，凭借沉着、冷静、独立思考的品性，成功避开下跌保住了胜利果实，对股市的涨跌把握的游刃有余。

“市场没有牛熊双方，只有对的一方。”大作手利弗莫尔这句话至今依然常读常新。由此可见，优秀投资人首先要具备的能力就是与人性博弈，与情绪博弈，无论专业知识多么牢固，假如不能抑止内心的冲动，管理好情绪，也很难取得大成功。笔者认为，做投资要一直关注市场情绪的变化，当其他人都感到悲观时，真正的投资者看到的应该是机会，因为这很可能是以低价买入优秀上市公司的最好时机。

当然，这需要投资者具备另一性情——“耐心”。芒格在《红周刊》的采访中多次提及耐心对于投资的重要性：“投资要耐得住时间，我们做投资，只有价值远高于我们的支付价格时才会投资。我们要对公司本身做深入研究、理解公司的价值，然后等待某个标的的价值低估再去买入它，通过这种行为进行长期的投资”。 

北美洲有这样一种蝉，在地下蛰伏十七年，才能化羽破土而出，求得一夏之光明。这种奇特而漫长隐秘的生活习性，也使得这种蝉成为昆虫世界里最“长寿”的物种。投资也一样，最难的就是坚守，凯恩斯、芒格、瑞尼等优秀的投资者都经历过几个艰难而痛苦的岁月后，最终才取得了辉煌的成绩。由此可见耐心坚守的重要性。

芒格眼里的中国

“在中国有一些非常优秀的公司，目前价格非常合理。”—— 查理･芒格。

除了芒格先生自身的优秀品质外，他对于中国资本市场的看法也是笔者比较关注的。今年的伯克希尔股东会上，芒格提到了中国的未来是很光明的，而且已经在中国“寻找猎物”。

对此，芒格显示出了极其乐观的态度，“中国市场正在越来越向外国投资者开放，来自国外的参与越来越多，市场也正在变得越来越健康。这些都很好，最终会推动市场价格上涨。”

的确，今年6月份A股正式加入了MSCI，预示着中国资本市场开放的速度逐渐加快。经历了约40年的高速增长后，中国经济进入到一个转型期，这个时代催生的机会也会越来越多。同时，中国广阔的经济纵深决定了中国经济始终具备巨大的投资挖掘价值，这是A股的核心要义。

比较中美两个证券市场，芒格认为中国最好的公司当前的价格要比美国最好的公司价格更便宜。所以，中国人不必去国外寻找好的投资，在自己的国家里就有很多机会。在中国有一些非常优秀的公司，目前价格非常合理。

对于这一点，笔者也非常认同。A 股已经在目前区域小幅震荡两年多，整体资产价格处于相对历史低位，为底部区域。从估值来看，相对估值不高，低估值标的数量可观。我们对此保持信心。

囿于两个小时的采访时间，芒格先生所提及的观点虽然有限，但是他带给我们的思想价值却是永流传的。对于一位95岁高龄的老人来讲，在经历了太太的离世、因为意外而一度双目失明等多重打击后，又一步步地走出来，坐在伯克希尔股东会上气定神闲地回答投资者的问题，这份荣辱不惊的态度，正是值得我们学习的地方。正所谓万物之始，大道至简。

（作者系北京神州牧基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