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股市最新消息,今年以来,随着美国经济数据持续超预期及通胀快速上升,美联储9月份继续加息的概率增加。同时,欧元区经济放缓,非美货币尤其是新兴市场货币出现大幅贬值。
如果土耳其、阿根廷、南非等新兴市场货币出现新一轮贬值,人民币汇率会否跟随大幅下挫?会否引发全球金融市场动荡?美联储9月一旦加息,中国跟随“加息”的可能性有多大?国内市场“股债汇三杀”局面会否再现?
围绕这些问题,证券时报记者近日采访了业内交易员、金融机构研究人士。他们认为,影响人民币汇率的变量是多样的,未来人民币仍是一个非常有弹性的货币。从目前国内经济形势来看,中国跟随美联储加息并不现实。然而,从外部因素而言,我们“加息”也并非完全不可能,但较优的选择是适当上调公开市场操作利率等,而非上调基准利率。
货币贬值“狂潮”
目前,土耳其、阿根廷、南非这些新兴市场国家都遭受了货币危机。在美元进入加息周期之后,这些新兴市场内部经济结构的不合理性以及产业结构的缺陷,一下子全部暴露出来。
表面上看,今年5月以来人民币兑美元下跌接近7.4%。但同一时期,阿根廷比索下跌47.28%,土耳其里拉下跌38.88%,南非兰特下跌了18.71%。这些国家汇率大跌,强势美元固然是一个导火索,但其国内的高通胀、对外债依赖度过高才是最主要的原因。从短期外债和外汇储备之比来看,阿根廷高达120%,土耳其超过90%,南非也在60%以上,我国仅在35%左右。而经济基本面相对较好的印度、马来西亚货币,同期兑美元的贬值幅度分别为7.35%和5.33%,明显较低。
兴业银行兼华福证券首席经济学家鲁政委告诉记者,这类新兴市场货币目前仍有继续回调的压力。再叠加地缘政治问题、国内的政治稳定性等问题后,就非常容易诱发货币的剧烈波动。
国海证券宏观研究负责人樊磊认为,考虑到一些新兴市场经济体存在持续的经常账户赤字、外国资本流入以及较高的外债水平等,在此前一段时间或多或少都出现过信贷过度扩张、资产价格持续上涨等问题,它们未来出现贬值的风险仍然存在。
需要注意的是,这些新兴市场国家的外部政治风险都较高,南非、伊朗、印度及俄罗斯正遭受美国方面的政治压力,此前土耳其危机的导火索也源于美国的制裁。在国内经济独立性较弱,再叠加外部政治风险的条件下,面对美元进入第三轮加息周期,新兴市场货币的贬值风险不容忽视。
东北证券固定收益大金融首席分析师李勇表示,新兴市场货币危机的根源,在于其国内经济独立性较弱,一直呈现高外债+低外储+长期逆差的局面,这种明显的经济脆弱性使得其风险抵御能力降低。现在诸如南非、巴西、菲律宾等国,仍依靠外债刺激经济,属于出口结构单一的经济体。随着市场避险情绪的不断蔓延,就容易出现连锁效应,货币纷纷失控贬值。
最大压力在9月?
2018年以来,人民币汇率大概呈现出一个先升后贬趋势,先是经历了4月之前的上升,后在4月到6月期间,出现微小的跌幅,后在6月份出现了更大的贬值态势。对此,李勇认为,由于美联储加息预期,9月更是人民币汇率贬值压力最大的时期。中国央行适时重启逆周期因子,充分说明了我们出手的及时与前瞻性。
自8月24日重启逆周期调节因子后,汇率市场立即做出反应,迄今几个交易日人民币兑美元走势较为平稳。事实上在8月15日,人民币汇率一度逼近7的重要关口,而本周二已稳定在6.86附近。
李勇对证券时报记者说,虽然近期受新兴市场危机和中美贸易因素的影响,人民币连连贬值,但这种持续性贬值不会延续,更难以出现大幅下挫。首先,中美贸易因素和新兴市场危机其实都是人民币贬值的直接诱因,从根本上来讲,人民币走势与国内相对疲软的经济数据是相一致的。目前国内的改革逐步进入纠偏正轨,国内经济前景依旧可期;其次,新兴市场外债、赤字双高的条件在中国尚不成立。目前我国的外汇储备依旧较为充足,外债偿还能力尚有保证,经济独立性及风险抵御能力较强,国内市场受新兴市场风险波及影响有限。
国盛证券固定收益分析师刘郁表示,相比之下,中国经济还是比较健康的,今年二季度以来经济略有减速,但通胀不高,7月消费者物价指数(CPI)同比涨幅仅2.1%,外债1.7万亿美元,相比3.1万亿美元的外汇储备而言风险也不大,人民币汇率不存在大幅贬值的基础。她说,央行近期重启了逆周期调节手段,即使部分新兴市场汇率大幅下跌,对人民币汇率和国内市场的冲击也较为有限,更多只是在情绪层面的短期冲击。
鲁政委告诉记者,从历史上来看,与其他新兴经济体货币相比,人民币汇率调整得更平缓和迟滞,有时能起到一个稳定器的作用。未来人民币仍是一个非常有弹性的货币,影响人民币汇率的变量是多样的,比如说会受到中美利差的影响、贸易摩擦因素的影响等等。同时,我们手里有很多可以应对的手段,包括对国际资本流动的宏观审慎管理、20%的外汇交易风险准备金、限制离岸市场资金拆出以及汇率逆周期因子回归等。
招商银行金融市场部高级分析师万钊认为,新兴市场货币贬值风险依然存在,人民币有被动贬值的可能性,但是冲击不大,进一步贬值的空间很小。
中国会否跟随加息?
国泰君安研究所全球首席经济学家花长春对记者说,当前美国经济动能强劲,通胀处在上行通道。美国8月ISM制造业指数高达61.3,为2004年5月以来新高。因此,今年9月美联储加息几乎是板上钉钉。他说,美元指数当前在95~96盘整,仍有上升空间,后续给新兴市场货币带来贬值压力也不足为奇。
面对美联储加息可能对人民币汇率带来的压力,花长春认为,中国央行会综合考虑国内经济金融形势、内外账户平衡、市场投机氛围等因素,相机抉择是否加大干预力度,但动用外汇储备的可能性不大。我们跟随美联储加息的可能性较小,这也不符合国内经济金融形势要求。中国央行保持货币政策的相对独立性,并以国内经济为主要参考因素。
樊磊表示,国内利率水平更多还是由经济基本面决定的,中国目前的优先考虑是严格管制资本流动,适当允许汇率浮动,国内货币政策的自由度具有最大权重。总体来看,央行不会显著改变当前稳健中性、略偏宽松的货币政策取向。“但也存在一些对通胀有中期影响的因素,如猪肉价格进入上行周期、贸易摩擦导致中国资源配置效率下降及结构性问题恶化、海外特别是美国经济偏强以及地缘政治不稳定推升石油价格等。”樊磊补充说。
李勇认为,中国央行有上调公开市场操作利率的压力,可能会影响到股市、债市、汇市等,但绝不会到“股债汇三杀”的严重程度。考虑到我国目前的经济工作还是要围绕扩大内需、降低企业融资成本等展开,所以我国需要保持货币政策的独立性而不仅仅只考虑汇率。由蒙代尔不可能三角定理可以看出,我国央行有可能小幅跟随美联储“加息”或暂不加息,但加速跟随的可能性很低。
刘郁对证券时报记者说,央行上调公开市场利率,将有助于稳定汇率市场预期。因此,从外部因素的角度而言,我们跟随上调利率也是有可能的。而且货币市场利率的走势,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央行投放的流动性以及公开市场的操作利率。如果中国跟随美联储“加息”,那么同时央行可能会加大流动性的投放,注入更多的中期借贷便利(MLF)资金,稳定和对冲市场预期。
“美国针对中国2000亿美元商品征收关税问题,也是美联储货币政策需考虑的重要因素。美联储担心贸易摩擦可能对通胀和经济产生冲击,这一风险可能让美联储对包括12月在内的后续加息更为审慎。”刘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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